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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 辛苦遭逢爭一地,怎奈為人做嫁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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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郡城下,烽煙蔓布。

子凝陪同陸遜一起檢閱士兵,已是黃昏的荊地夜風微涼。

行走在軍營中,沿途將士紛紛議論,閑言雜語皆入耳:“哎,你們聽說了麽?華容道上關羽竟然放走了曹操。”一士兵高呼喊,引得眾人皆圍聚在一起。

“放了?到嘴邊的鴨子都讓他飛了。”另一士兵道。

“可不是麽,聽說關羽被曹操三言兩語勸說後,正欲放了他,誰知半路殺出一名橙衣女子。”

“橙衣女子?後來呢?是不是立馬就死在了關公的青龍偃月刀下?”

“嘿。你小瞧了那女子。幾個回合下,兩人可是勢均力敵啊。”

郡南風荊凝。“當真有這樣的奇女子?那後來呢?”

“但那關公畢竟是八尺男兒。女子體力耗盡之後,關公依舊不依不饒,派了三百騎兵去追殺她,如今還不知所蹤。

閑雜之語入耳,子凝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蔑的笑意:“華容道上義釋曹操,橙衣女子故意阻截,孔明這出戲倒是出彩的很那。”

“你認為這女子是孔明派的?”陸遜停下腳步,問。

子凝也駐足,道:“孔明明知曹操有恩於關羽,故意讓關羽去華容道,再派一女子去阻截,無非是想要引起議論,讓天下的人都看到關羽的大義,最後的好處都收入了劉軍囊中,難道不是麽?”

陸遜環視軍中,別過臉,道:“不然。若當真只是做戲,幾個回合便可,又何必刀光見血,怕是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”

子凝秀眉一蹙,不禁問:“你是說那橙衣女子背後還有別人?那此人是誰?”

“剛攪了華容道這一盤棋,又怎會來趟南郡這趟渾水。不管他是何人,不久之後,定會出現。”陸遜俊眸半合。目視前方。

忽然,一士兵從後駕馬而來,急急下馬,神色驚恐。

“報告上將軍,曹軍連日叫罵,都督不堪受辱,金瘡逆裂,已是……已是無力回天。”士兵雙手上恭,如是道。

子凝側眸,凝視陸遜,四目交織,有一種溫軟的默契浮上心頭。黃昏,南郡城旁。

馬蹄嘚嘚,鐵甲錚錚。

一群東吳士兵低眉垂首,用鐵盔盡掩面容。手中皆牽著馬匹前行。馬匹之上,馱著一石一石的糧草。腳步沈穩,卻又像是故意放重了腳步,馬蹄聲如悶雷,在荒煙蔓草間格外突兀。

子凝駕在馬上,身著重達十幾斤的鐵甲男裝,面頰故意塗上了厚重的棗黑色。一身裝束,就算近觀,也覺是一男兒。只是鐵甲過重,壓的肩疼,劍也只好配在了腰間,不能提拿。

兩百個步兵,步履沈重。不過半柱香時間,前方南郡境域內的荒草從中.便有了動靜。

子凝右掌一舉,示意全軍停步。

忽然,鐵甲錚錚擦肩而響,荒草叢中幾百士兵持矛將子凝一行人團團圍住,虎視眈眈。

“來者何人?”一闊臉將士駕馬上前,神色輕蔑,想必他定是認為區區二百人,不堪為敵罷。

子凝沒有開口,唯恐一出語便被洞察是女子。

“我們是孫吳的士兵。”一小兵從軍隊中出列,佯裝惶恐。

闊臉將士一眼掃過馬車上的糧食,貪婪之色顯於臉表。

“這裏共有多少石糧食?”闊臉將士心.中.的算盤已打起,兩軍交戰,一拼實力,二拼精力。而糧草又是維持精力的必備之物。

“共……共有兩百石。”方才的小兵開口。

闊臉將士捋了捋胡須,長目半瞇,狡黠地一笑。

倏爾,開口:“把他們全部給我抓起來。”

周圍的曹軍皆持矛上前,將吳軍踢到在地。

“這是曹軍占地,你們擅闖南郡,現在,你們是曹軍的戰俘了,哈哈!”闊臉將士大笑,轉身策馬。

子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無聲的淺笑,蠢貨。

跟上曹軍的腳步,幾乎是被驅趕到了南郡後城門下。10sp9。

“你們,聽著!”闊臉將士喝令道。“把這兩百石糧食給我運到糧倉。”他指著東吳的兩百將士,道。

正中下計!子凝亦牽著一石糧食跟著領路的曹軍。

糧倉愈來愈近,就在幾步之內。

眾士兵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,一切都必須一再小心,絕不可讓曹軍看出破綻。

“你!”忽然,一曹軍士兵指著子凝。子凝只是低頭垂首兀自向前走,不予理會。

“說的就是你,給我停下。”長矛指向子凝的腰際。

“你也是東吳士兵?”那士兵強令子凝轉過身,“轉過來!”

虎落平陽被犬欺,子凝只好低眉垂首,小心側過身來。

環視了一下周圍,離糧倉還有幾十步之遙,如若在此次暴露,怕是手下的兩百將士皆要埋骨於此了。

“恩”子凝佯裝怯意地頷首。

那士兵仔細打量了子凝一圈,忽然大笑:“哈哈哈!看來東吳早晚要敗了,連女娃子也要上戰場!”

眾人的心皆提起來,藏匿於腰間的劍呼之欲出。

可子凝朝眾人一皺眉,示意別動。

曹軍將士皆覺好笑,便圍上來。

“呦!模樣倒是嬌麗,連男裝也如此好看,看來是東吳特地送給我們的!”曹軍臉露色相。

子凝心中雖急,卻面不改色。按著離,正準備出鞘,忽然,從南郡城門口傳來了擂鼓號角聲,曹軍聞之,神情立即繃緊,匆匆執起長矛,沒有再為難子凝,紛紛向城門口奔去,看來,伯言那邊,已經開始了。

子凝右掌一揮,眾人皆尾隨而上。十幾步開外,子凝從腰間取出火石,只聽嘶的一聲,火光飛濺,糧倉之上即刻閃起了紅紅星火。

“眾將聽令,立即分成三縱隊,分別向糧倉的正南,正東,正西縱火。只等火勢點起便立刻脫身。記住,從後門直回營內,途中上將軍自會派人接應。”子凝一聲喝令,眾將士分別向南,東,西駕馬而去。

子凝正欲駕馬而前,忽然,一士兵調轉馬頭,回來大聲問:“郡主,你不回營中麽?”

子凝意味深長地一笑:“我去打開城門,在城內迎接上將軍。”

“駕。”長鞭一揮,策馬離開,馬蹄揚土。

子凝一路駕著飛馬,驚攏了帳中的曹軍士兵。曹軍皆拔出長矛,一路試圖攔截。

飛馬身旁,曹軍蜂擁而上,子凝啟劍而應,只因身著重甲,無法自由動彈。

曹軍愈來愈多,馬匹被重重包圍,再顧不得身上的盔甲,手中寶劍一揮,重甲系繩斷裂,“呼”一聲重重落地。鮮紅的束腰戰衣勾勒出子凝颯爽的身姿,那一抹艷麗更是極為醒目。這件戰衣也是刻意為之,為的就是吸引曹軍註意,好讓其兵力都圍聚到自己身邊,如此一來,糧倉哪裏的吳軍便可全身而退。

戰馬疾飛,嘶鳴破天。

丟棄鐵盔,青絲如瀑布般瀉下,手中的離得心應手,削鐵如泥。曹軍圍聚的越來越多,子凝的笑也越來越明艷。

刀光劍影,兵刃相接,發出金屬碰撞之聲。

遠方山巒之上。

男子白衣明媚,不染於塵。極美的雙眸遠視南郡城樓之內,刀光飛轉,紅衣麗人。

“想必這就是那巾幗不讓須眉的孫郡主罷。”亦沐朝南郡望去。

張臣沒有回應,眼神不離,不知是看那紅衣,還是這南郡。

亦沐兀自言語:“也許她手中根本沒有八陣圖。”

張臣微微別過臉,美目狹長:“說下去。”

“若孫子殷有八陣圖,那她為何不直接用八陣圖之法將南郡中的曹軍一網打盡?”亦沐道。

“按你之說,諸葛亮為何不用八陣圖滅了東吳,又何必和東吳結盟。”張臣語氣平和,眼中卻似映照著那熊熊戰火。

亦沐頷首:“少主高見。可……既然少主已知曉八陣圖並沒有傳言中那般威力,有為何要借取八陣圖之名出山呢?”

張臣雙眸微合,低語:“群雄逐鹿,問鼎中原,時機到了。”

南郡城內

廝殺之聲遍地皆是,千騎曹軍不敵一女子。

城樓之上,守將曹仁方聽聞周瑜暴斃之訊,大喜,對身旁的副將中金道:“哈哈哈!周瑜匹夫死得真他媽是時候!如此一來,別說守住南郡了,今晚我們就可將周瑜老巢翻個天。”

中金大喜:“好!就依將軍之言,屬下不才,願領命直抄東吳大營。”

“哎!”曹仁皺眉,不屑道:“不用你去,我自己去便可!還有,丞相囑咐我們三日之後回許都,所以不用今晚了,我現在就領兵去殺他個措手不及!你且在城內準備慶功宴。”

“可……”牛金不安地看了眼城內,只見紅衣女子寶劍輕揮,千騎曹軍便不堪為敵,再這般下去,怕是無人擋得了她,可誰也不知她到底要幹什麽。

“一群廢物!”曹仁大罵,“一個女娃子也攪不了大局,待我大勝歸來,親自收拾她。”

城內,子凝的戰馬被重重曹軍包圍,舉步維艱。為突出重圍,手中的劍更是愈戰愈勇。血光遍布,血液濺上臉頰,卻無暇顧及。子凝心中只有一個信念:打開城門,伯言自在外面。

兵刃相接,在日光下,冰冷的兵器發出白耀的光芒。離城門還有百步之遙,忽然,戰馬的前腿中箭,馬匹撲通一聲半跪下來。子凝腳尖輕踏,一躍而起,從馬背上輕點落地。曹軍從四面八方圍剿而來,子凝身輕如燕,只一側身便將前後兩方敵軍甩下,直奔城門口。

城門之外,曹仁引了數千騎兵正準備直襲吳營,忽見吳營寨前空無一人,只是虛插了些兵槍而已,大呼一聲:“不好。”才知中了周瑜之計。方欲鳴金回城,只聽得四方號角鳴起,炮聲齊發。東邊韓當,蔣欽殺來,西邊周泰,潘辛殺來,南面徐盛,丁奉殺來,北面陳武,呂蒙殺來。曹仁大驚,四面楚歌,已是走投無路。這時,周瑜一身戰甲策馬而來,大喝:“曹仁狗賊,今日要以你命報我辱名之仇!”語畢刀光相見,兩軍相交,血光沖天。

南郡城內,子凝聽得外邊已經開戰,便加快了手中的劍,一路直奔城門,兩邊曹軍皆見血封喉。

幾個箭步終於來到城門口,守衛見子凝手中的寶劍沾滿血跡,又見一士兵倒地,難免全身戰栗,舉著長矛不知所措。

子凝寶劍高舉,直對雲霄,眼神凜然,低沈的聲音從喉間溢出,有種難以名狀的威懾:“讓開!”只兩字。

曹軍皆丟盔棄甲而逃,子凝跑上前,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偌大的城門。隨著哢吱一聲巨響,巨大的城門射進來第一縷陽光——極為刺目,伴著戰爭的血腥和硝煙。

城門打開,子凝在紛亂的士兵中無法辨認回營的方向,只見在廝殺的軍隊中,一匹栗色寶馬從天邊一躍而起,頓時紛亂的士兵由於驚嚇而散開,一條大道出現。馬蹄重重落地,馬背之上,陸遜一身墨綠戰衣,英姿煥發。而他的嘴角依舊掛著一抹令子凝熟悉的不及笑容。“上馬!”長臂一伸,子凝便被撈上馬背,緊緊靠在陸遜背後。四周血光接天,兩人卻好似旁若無人,子凝望了一眼陸遜,上下打量了一番,佯裝惱怒道:“你又欺負我!”陸遜明知他是在說自己著了一身綠衣與她的紅衣相配,卻回敬給子凝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。策馬奔馳,子凝還未坐穩,馬蹄就飛奔而起。

戰事愈來愈烈,子凝坐於馬後亦是舞劍殺敵。黍離相合,天機成壁。劍在手中得心應手。

城樓之上,萬箭齊發,城樓之下,血流成河。

新城起舊城破,紛紜亂世,又守得住什麽?

戰馬的嘶鳴聲劃破寰宇,利劍從耳邊呼嘯而過,“婆娑”之聲令人膽寒。子凝竭力擋住,兵刃相接之聲如雷貫耳。

忽然,從南面的山口出現了一身戰甲的周瑜,舉著長劍追殺欲逃回城內的曹仁。

曹仁駕馬落荒而逃,方逃至城門下,便見子凝和陸遜同駕一馬,與曹軍平分秋色,幾欲要將城樓攻下。

就在這時,曹仁一個轉身,從袖間射出一柄小劍,直射周瑜身上,周瑜措不及防,應聲落地。

“公瑾!”子凝大呼,陸遜才意識到周瑜已墜馬,大呼:“德潤,弓箭!”

闞譯聞聲策馬飛馳而來,馬匹穿過萬千劍陣,闞譯將一柄金色大張怒從幾十步開外猛地一甩,陸遜伸手一接,箭至弓上,“叟”的一聲,正中曹仁心臟。

子凝坐於馬後,接過陸遜遞過的箭囊,陸遜右手一攤,子凝將三只利箭擲於陸遜掌上。陸遜略一怔,隨即道:“三箭齊發,你這是在考驗我。”嘴角一勾。

子凝笑的明媚,仿若周遭戰亂已停,俯身在陸遜耳旁低語,耳後一熱,略帶笑意:“我信你。”只是三字,卻讓陸遜耳根一熱,背脊猛地一挺,大笑:“哈哈!有卿此言,三千敵軍又有何懼。”笑容極為不馴。

隨著笑聲戛然而止,嗖的一聲,就在三箭穿破幾百米的艷陽之時,南郡城樓上的三個角落的守衛皆應聲倒下。

曹軍見主將曹仁已亡,已慌了陣腳。

吳軍士氣高漲,奮勇殺敵。

副將牛金一直畏戰不敢出城,而城樓外的曹軍沒幾株香的時辰便已狼藉一片。

“咣當”曹軍城樓上響起了鳴金聲,示意戰場的曹兵退守城內,可這兵,收的遲了些,所剩曹軍,已寥寥無幾。

子凝見勝券在握,便從箭囊中取出一箭,瞄準身旁駕在馬上的曹軍,用力一甩便將劍射中那人心臟。子凝一躍而起,眨眼間便跨到了馬上。

陸遜見此,唇角輕勾,她還是這般膽大。

剩餘的曹軍進退兩難,只能奮力最後一搏,和吳軍廝殺在一起。沒過多久,便已節節敗退,寸甲不留。。。

亂世之中永遠沒有孰是孰非之分,只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。

吳軍大勝,子凝和陸遜相視一笑,一種溫軟的默契蕩漾開來。

南郡已被吳軍攻占,周瑜回營治傷,大任交到了陸遜手上,陸遜右臂一揮,喝令:“進城。”

子凝笑得明媚,紅衣映霞。

一聲令下,三軍策馬進城,一片塵囂。

全軍方奔至城門下,城樓之上忽然掛起了一面繡著劉字的旌旗。

陸遜勒緊韁繩,一怔。

“怎麽回事?”闞譯見前面的陸遜停步,便策馬上前,問道。

“難道劉備是從後門進城的?”子凝口中喃喃。秀眉緊蹙,望向陸遜。

陸遜緊盯那一面旌旗,不發一語。

三軍頓時鴉雀無聲,只等著他們的主將開口。

忽然,城門上出現了曹軍的副將牛金,神色極度驚慌,話語也是磕磕絆絆:“你。。。你聽著,南郡已被劉軍占。。。占領。。。”

牛金身旁,是一身著劉軍軍服的的士兵,士兵將頭盔壓得很低,手持一把匕首抵在牛金的腰上。

城樓之內,張臣白衣勝雪,絲毫未被周圍的血腥所汙染,輕揮折扇,眼色不明。14885527

忽而一探子來報,俯身在張臣耳邊輕語了幾句,便見張臣俊眉微蹙,神色有些怒意。

“亦沐”沈沈開口,張臣緊握折扇,“傳令,退兵。”雖只四字,卻仿若隔了千年光景。亦沐一驚,良久未回過神來。好不容易攻上城樓,這是七年來第一次出兵,少主為何會做出這樣草率的決定。

“少主。。。”亦沐深谙張臣之意,一旦他做了決定,誰也無法改變。

亦沐的話還未說完,身後忽然傳來了士兵的廝殺聲。一驚,轉身竟見一藍甲少將手持長戟一路廝殺而來。來者不善,張臣眉心一蹙,手中的折扇握緊。

“常山趙子龍在此!”藍甲少將大喝一聲,士兵皆為之一震。

張臣雖也是一驚,神色仍舊波瀾不驚,不發一言。而雙眸之內早已暗藏殺機。

倏爾,從趙雲身後傳來柔和的男聲:“臣遠,一別三年,你還是出現了。”

諸葛亮羽扇輕搖,緩步上前,直視昔日同窗,眼角含笑,淡定從容。

張臣緩緩揭下銀色面具,絕色之姿映入眼簾,雖為男子,美不勝收,在場所有士兵都一時驚訝地收不回目光,就連一直陪侍在旁的亦沐,也不得不讚嘆少主的容顏。

張臣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,亦沐輕咳一聲,他知道張臣平日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目光看他。一旦逾矩,殺念便起。

“看來臣遠是無意讓出城池了?”諸葛亮輕笑道。

張臣微合眼,緩緩開口,帶著往日的慵懶:“是非之地,何須多留。”拂袖一甩,方欲側身離去,身後卻傳來孔明的聲音:“臣遠這盤棋還沒下完怎麽就走了?”

駐足,微微別過臉,張臣額上青筋畢露。

孔明繼續道:“臣遠兄大費周章地挑撥我軍和吳軍,為的不就是坐擁南郡,如今南郡在你手中,為何拱手讓我?”語氣有些嘲諷,見張臣殺意已起,又道:“你搶在我軍之前掛了旌旗,不過就是為了想讓吳軍認為是我們搶了南郡,從而破壞我們的聯盟,你便坐收漁翁之利。只是你沒想到,這次帶兵來南郡的是亮而非主公,所以你想撤兵。臣遠,不知亮所言是否屬實?”挑釁的語氣。

張臣俊眸微合,淺吸一口氣,道:“幾年不見,你真是一點未變。”

孔明一笑了之,靜看張臣率領幾萬兵馬怏怏而歸。

城樓之下,陸遜雙唇緊閉,不發一言,城上劇變,並沒有讓城下之人看見。

“將軍,如今該如何?下令攻城還是。。。”闞譯小心試問,身後三軍略有騷動。

子凝秀眉緊蹙,瞥見陸遜直視前方,不發一語,便向闞譯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退下。

忽然,從南郡城後揚起了一片塵土,似是有軍隊從南郡出去。

陸遜側身對子凝道:“你留下,守住城門,我去去便回。”還未等子凝回話,陸遜已駕馬而去,消失在一片塵土之中。

子凝擡頭望了一眼城樓,正對上一雙清澈如水的雙眸,孔明的眼眸永遠含著笑意,若是從前,子凝也許會將這種笑容理解為溫柔,百轉千回之後,漸漸明了,也許這叫笑裏藏刀。

“郡主,孔明欺人太甚,要不我們直接攻城算了。”闞譯開始沈不住氣了。

“不可!”子凝直接否定,“諸葛亮既然有能力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城,想必城中已布有天羅地網,冒然攻城只能送死!況且主將不在,我無權下令。”

子凝話語剛落,城樓之上,劉字旌旗落地,一支秀有諸葛字樣的紅色旌旗重置於城樓上。

子凝一驚,同一軍隊為何要變換將旗,方才城樓之上到底發生了何事。

“吳軍聽著”城樓上趙雲高呼,“我家軍師奉主公之命已占領南郡,各位請回吧。”

吳軍頓時議論紛紛。

“怎麽回事啊?”

“明明是我們拼命攻城,怎麽好處都落在了他們手裏?”

“是啊,我們打進去!”

軍隊像炸開了鍋,子凝一團怒氣湧上心頭,怒喝:“誰敢狂言,軍法處置!”話語剛落,寂靜無聲。

子凝一時也拿不定主意,只盼伯言早日歸來。

主將受傷,上將離去,軍心渙散,無可奈何。

青山流水終年轉,百轉千回亦有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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